济宁最“不安分”的大厨 以文字游走在文学和厨艺间
冯凯,又名冯大川,七零后,济宁人,是一名国家特二级烹调师,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大川兄长期致力于地方特色菜的开发和研究,不仅厨艺出类拔萃,其文学才华也非同小可。认识大川有十年时间,这几年他陆续出版了《白马河》《孔府厨事》《龙脉》《微山湖老嬷嬷炖鱼》《孔孟乡俗食圃》《孔夫子乡野拾取》等著作。
大川不善言辞,但一杯酒下肚,遇到知己,也能滔滔不绝,这就是文人的秉性吧。平时话憋在心里,倾诉于纸上,只有遇到对的人才能敞开心扉,侃侃而谈。有幸,常和大川兄沟通交流,以下是其自我简介,我稍加整理,通过以下小文,可以真正了解大川兄的为人和写作。
《在炒菜与写作之间……》
在微山湖老家,我的小名叫大川,一个冯庄的人都知道大川是个干厨师的,在济宁干;你若问身份证上的那个冯凯和书上写的那个冯凯,倒没几个人知道。当年我之所以选择厨师这个行业来做,就是不至于有一天也写到那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那份惨象;
但事实又何如?….
初中文化水平,干个厨师那是件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你说要写书那还不叫乡亲们笑掉大牙,但事实上他就是在忙着做为乡亲们寻找那颗被笑掉了牙的一件事,并试图把它们做出个样子来。
在厨艺界我不敢说书写的最好,但在小城文学界菜炒得最好这应当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炒菜是我生存的本能,而写作是我灵魂河床的自然流淌;水火本来亦不容,而把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硬扯到一块,天知道那魂灵承受了多么大的熬煎…….水可以灭火但火亦可以把水熬干,中国五千年用火史可以把“生”烹成“熟”,制成可口的美味那炒菜的过程岂又不是中华文明阴阳平衡的一个浓缩?
写作与炒菜一样都是手艺活均需要一份灵性,一个好裁缝能把女人身上的一件旗袍天衣无缝的做到恰到好处,该凸的地方绝不叫它凹一分,该收的地方也绝不叫它垮一毫,因为女人身体的每一私处他都用眼、心丈量过数遍。那些个新鲜的食材在一个好厨师的眼中就是他那心爱的女人《魔幻厨房》里说做菜就要像做爱一样,但那一种境界又岂是你我一个凡人所能及?
《庖丁解牛》说庖丁眼蒙红布围着老牛走起了八卦步,这
里摸摸那里掐掐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眼前刀光飞影,一把剔骨的尖刀在他手里翻起了花,只听见那牛的骨关节都在咳啪咳啪作响;眼见着那牛的前蹄啪嗒一声了奇迹出现了:就看着那连着血肉的牛皮哗的一下子全落下来了…..只剩一副装着内脏的骨架看的清亮得杵在哪儿。那老牛向着北天哞哞叫了两声眼角竟也沁了两行热泪慢慢倒下了…….
一篇文章的选材动刀,如果真没点庖丁的那点活还真就不能得心应手的驾驱她。眼下流行一词“炒作”,如果锅凉活着油温高这都炒不出好菜,要么不熟要么过了。烹饪是件很奇妙的魔术表演,火力的大小调料的先放后放油脂的选择都将会对成品产生影响,同样的火候同样的原料不同的人也会做出不同的味,就像一帮子作家到同一处地方采风一样的景一样的素材写出的东西照样千差万别一样,各人都有各的招。
烹调层序中有一道工序叫“打荷”,旧时人们买狗肉、烧鸡、豆腐丝、等熟制食品都用荷叶一包就拿走了,具体运用到烹调里就是打包装的这么一层意思,炒出来的菜整整型作个简单的小装饰这道作品的“形”和“意”精神头就出来了多一点是多余少一点是遗憾;成语里的画龙点睛和画蛇添足用在这里那是再确切不过。
一部作品的成熟需要提炼、修饰、滋润画龙点睛与画蛇添足虽然就是那么一点点的事但表现的意思就差了去了,这种力度的把握只有靠平时的积累观察参悟才能掌握,没有捷径可走。作家与厨师的最终成果皆是产生一种食粮只不过一个是裹人腹一个是健人脑。作家爆出的东西再好孤芳自赏得不到大家的认同也是个白搭;厨师的作品自己吃着再好大家伙不肯定依然是个失败品。更多的时候他在思考究竟现在的人们需要一种什么口味?
按照大众口味治固然没有错,但按自己的路子走就一定是错吗?我的目的是为了等一天大家吃腻循规蹈矩的大众菜以后到我这里尝尝鲜,得拿个马扎坐下来耐心的等;等大家自己有一天发现“噢原来这个东西还这么好吃的,原先看着并不是一件很起眼的东西”“噢,原来世界如此的斑驳!”……..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平生我不知道待了解的东西,其实,身边的美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只不过我用文字和厨艺将它呈现出来罢了。